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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期——纪念鲁迅先生诞辰140周年
发布时间:2023-10-30
手捧火苗前行
卜璐
  鲁迅,原名周樟寿,字豫才,后改名树人。1881年9月25日出生于浙江绍兴,1936年10月19日逝世于上海。在鲁迅先生离世时,我们称他为:民族魂。
  鲁迅先生的作品包罗万象:杂文、短篇小说、评论、散文、翻译作品等。其酷烈而雄浑的文风、犀利而入木的论述,对“五四运动”以后的中国文学产生了深远影响。郁达夫曾这样评价鲁迅:“当我们看到了部分,他已经把握了全部;当我们好不容易把握住了现在,他已经看透了过去与未来。”所以,当我们为现当代文学史的主要人物排序时,大部分评论家都毫无意外地将他列为第一位。
  但透过这些响亮的名号,穿越历史的尘烟望去,那位手捧火苗前行的伟大旗手的背影,却是如此孤独。忠言逆耳,不是每个人都有气度垂聆。只有把苦口良药真正喝下去并化为勃勃生机的人,才会由衷地感谢大夫。所以,大部分时候,人们只钟意死去的符号:民族魂、伟大旗手、时代先锋……而当他作为一个战士,真实地活着时,大家却只是觉得他聒噪。那些振聋发聩的呐喊,实在打扰了自己的安宁喜乐。
  但战争、压迫、世间的苦难并不会因为你的视而不见而偃旗息鼓。诚如约翰·多恩那首著名的布道诗:
没有人是与世隔绝的孤岛
每个人的死亡都是我的哀伤
不要问丧钟为谁而鸣
它为你敲响!
  在那个内忧外患、天地震荡的年代,亡国的丧钟已在隐约为所有人敲响。彼时区分知识分子的不是洞悉世情的耳力,而是听见丧钟后,是否有勇气与决心向世人疾呼呐喊。对此,即便是选择了另一条道路的蔡元培,也深深佩服鲁迅的志勇高洁:“先生阅世既深,有种种不忍见不忍闻的事实,而自己又有一种理想的世界,蕴积既久,非一吐不快。”为板荡尘世的种种抱不平,也为心中的理想世界吐不快,这便是我们印象中的那位:鲁迅先生。
  张晓风更为炽烈的描述,正是鲁迅先生以笔为矛的赤子之心的最好注解:“老一辈的作者,他们手中捧着火苗前行,那火苗便是文学。那烫得人手心灼痛欲焦的文学。你忍受,只因在茫茫荒郊、漫漫长夜,风雪相侵,生死交扣的时刻,舍此之外,你一无所有。”
  如此,便不难想象鲁迅先生为何能写出这段备受当代青年推崇的寄语:“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在那等不到火炬的幽暗时代里,他确是长夜里唯一的光。
  这是一个以戏谑消解一切宏大词汇的时代:解构崇高、推倒神坛。就连鲁迅先生也常常被质疑“是否被高估”,似乎一切伟大都理应被彻底“祛魅”。
  鲁迅先生没有被高估,他只是不幸被窄化。当你成为时代的坐标,成为一种精神图腾,你就很难再有“有趣且动人”的人味了。以鲁迅先生在文章里体察人间百味的细致文笔,如果他愿意,他完全可以过上林语堂、梁实秋或他弟弟那样的惬意雅士生活。更何况,除了文学作品,鲁迅先生本身就是一位多才多艺的雅士。北京大学校徽以及众多书刊的封面字体都出自他的设计。陈丹青也评价说:“鲁迅是一位最懂绘画、最有洞察力、最有说服力的议论家,是一位真正前卫的实践者,同时,是精于选择的赏鉴家。”
  他本有足使自己悠哉尘世的动人歌艺,却选择为同胞放声呐喊,穷尽生命之力。

【目录】
  卷首语
  专稿 
  闲话鲁迅:与鲁迅生命的相遇/钱理群
  追寻光明而宽阔的人生境界/阎晶华
  鲁迅与版画/乐融
  文笔
  在场者为众生画像/敬笃
  韩石山:次第春风到草庐/胡忠伟
  新书架
  爱读
  赏读
  哭鲁迅先生/孙伏园
  窥窗山是画/张恨水
  经典
  读书杂谈/鲁迅
  荐书
  一支春秋笔 百年忆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