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密码》这部纪录片向人们展现了云南的生物多样性,导演李成才为了拍摄这部分内容,认识了一些植物学家、动物学家和环境保护专家。他们愿意花几十年时间追踪和研究动植物。李成才觉得他们拥有完全不同的气质。他深有感悟地说:“我拍过不少金融类的纪录片,《华尔街》《货币》……我发现金融人士的表情多是焦虑的、紧张的,甚至肌肉是痉挛的。再看那些植物学家、动物学家和环境保护专家,他们的表情特别从容、淡定,笑声是舒展的,连目光都能融化你。”
气质本就是人的行为中所表现出的典型而稳定的心理活动动力特征的综合。植物学家、生物学家和环保专家,他们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对动植物的研究上,默默地做着保护自然的工作。他们尊重自然,热爱生灵,摒弃了浮躁,远离了喧嚣,把自己融入到自然中,所以,他们从容淡定,不骄不躁,不疾不徐。一个人的气质由什么造就?不是身份地位,不是财富,不是服饰,而是心灵。你的心灵向往的是什么,追寻的是什么,你就会有相应的气质。
表演艺术家秦怡给人最深刻的印象就是气质优雅。从她通过舞台与银幕进入观众视野,到万众目送她远行,优雅都始终与秦怡相伴。可是生活中的她却经历了种种不幸:第一段婚姻不幸;第二段婚姻里他照顾酗酒患病的丈夫二十余年;儿子患有精神疾病,她守护四十余年;她不幸患肠癌,与病魔抗争五十余年……她经历的任意一种不幸都足以击垮一个人。但秦怡始终保持了属于个人的尊严与体面,她的优雅来自她内在的强大,来自她对生活与艺术的热爱。她的优雅,其实不过是她内心对生活和艺术热爱的体现。足够长的寿命可以让我们有时间拓展生命的宽度,充实我们的人生。而优雅活着的态度,则能抚平我们在平凡岁月里感受到的粗糙与伤害,唤醒对真善美的向往。
气质之美,折射了一个人对生活和人生的态度,映衬了一个人内心的修养。气质之美,是心灵闪射出的光芒,或优雅从容,或豪放大气,或温文尔雅,或温婉可人……美丽是天造的,气质却是自己修炼的。它是一个人内在的流露。有着怎样的心灵,就有着怎样的气质。
一个人内心是自信的,他的气质就是落落大方,不卑不亢;一个人内心是安详的,他就会和颜悦色,淡定从容;一个人心性乐观,眉宇自然清明。苏轼说:“腹有诗书气自华。”因为书香塑造了一个人的心灵,让人明理,顾大局,识大体。书陶冶了人的情操,提升了人的修养。所以,书是通过滋养人的心灵,来塑造一个人的气质。一个人如果胸无点墨,任凭服饰再华丽,容貌再漂亮,给人的印象也是肤浅的,不会有吸引人的人格魅力。
善良是一个人最能吸引人的气质。善良让人情操高尚,让人正直和富有同情心,让人温柔自持。奥黛丽·赫本有一段话是这样说的:“想要拥有迷人的双唇,就多吐露善意的言语;想要拥有动人的双眼,只需多看他人的优点;想要拥有纤细的身材,请与饥民分享你的食物;想要拥有一头秀发,请让小孩每日抚摸你的头发;想要拥有自信的态度,请学习你不曾学过的知识。”善良和知识让一个人变得美丽,让一个人气质迷人。
英国诗人兰德说:“我和谁都不争,和谁争我都不屑。简朴的生活,高贵的灵魂是人生的至高境界。”人生最美的风景,是内心的沉静与淡定,心灵的睿智与清醒。气质亦是如此。
(《演讲与口才》2022/20 期刊架位号[5050])